作者 陳峰 孫競 李峰
晨曦透出微光，額濟納旗供銷社的下設服務點已是一片忙碌景象。當地供銷社流動便民服務車的負責人扎雅扣，正和司機青格勒緊鑼密鼓地為牧民采買貨物。他們借著那微弱的星光，將一袋袋米面糧油、一件件生活物資，小心翼翼地搬上服務車。
圖為扎雅扣(左一)和青格勒打包貨物。李峰攝
在內蒙古自治區阿拉善盟額濟納旗，這趟供銷社流動便民服務車，被牧民親切地稱為“車輪上的流動供銷社”。自2015年起，寒來暑往，從未間斷，定期穿梭在大漠之中，為142名偏遠地區的戍邊牧民采買、運送生活物資，成了牧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依靠。
“來回一趟的話，將近1500公里，要走四五天。我每個月有半個月都不在家，都在路上。”扎雅扣一邊啟動車輛，一邊向記者說道。
裝滿貨物的皮卡車在高速公路上疾馳，窗外是一望無際的巴丹吉林大漠。到了中午，車停在一處戈壁灘上，扎雅扣和青格勒來到車外，一口包子一杯熱茶，簡單地解決了午飯。
“中午飯就這么解決吧，明后天回去好好吃一頓。”青格勒說。
“天短得很，馬上就天黑了，吃完趕快走吧！”扎雅扣回應道。
稍作休息后，他們又開啟了行程。接下來，他們要前往的是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稱作“生命禁區”的黑鷹山地區。這里大部分地方都是戈壁灘，地廣人稀，交通極為不便，還有大片的無人區。
圖為車輛行駛在大漠中。孫競攝
這次收貨的第一家牧戶，是居住在這里、堅守戍邊32年的嘎查(村級行政區)老書記吉日嘎拉家。1992年，吉日嘎拉退伍后來到黑鷹山地區，從此便扎根于此。作為曾經的嘎查書記，他帶領牧民們尋找致富路，而每年春節，他和家人都在嘎查里度過，只因那份沉甸甸的戍邊責任。
“他們一來就把年貨全帶齊了，我們不用來回跑了，省了很多功夫，所以我們盼望他們早一點過來。”拿到大包貨物和為他代取回的快遞，吉日嘎拉不停地對二人說著“謝謝”。
離開吉日嘎拉家，扎雅扣和青格勒馬不停蹄地趕往下一家。因為還有周邊的許多牧民正盼著貨物，而每戶與每戶之間至少相隔五六十公里。
“他們就兩個人，又是買貨、裝貨，到牧民家又是卸貨、搬貨，特別辛苦。而且他們帶來的商品和在額濟納旗商店里賣的是一個價錢，不加價的。”牧民高銀山對他們的工作贊不絕口。
圖為“車輪上的流動供銷社”來到牧民家為牧民送貨。孫競攝
車子繼續在戈壁灘上前行，耳畔響起呼嘯的風聲，扎雅扣回憶起2019年他們在行車途中遭遇暴風雪的經歷。
“當時沙塵暴夾雜著雪花鋪天蓋地而來，大雪瞬間覆蓋了車轍，我們迷失了方向，頂風冒雪摸索著走了半個多小時，終于找到一家牧戶。”當時已是深夜，為了不打擾牧民休息，在-20℃的天氣里，他們拿著睡袋在牧民家的彩鋼房里艱難地熬過一宿。
十年間，這樣的經歷數不勝數。這個“車輪上的流動供銷社”，僅憑“兩個人、一輛車”，在方圓一萬多平方公里的戈壁灘上，累計開展便民流動服務344次，行駛里程約31.32萬公里。
“我也是牧區長大的，給牧民帶來幫助，是我愿意做的事，慢慢就喜歡上這個工作了。”扎雅扣說，“不管走到哪里，大家都把我們當做親人，特別熱情，常常搶著讓我們去家里住。”樸實的話語中，透露出扎雅扣對這份工作的熱愛和對牧民的眷戀。
在這片大漠深處，“車輪上的流動供銷社”以最質樸的方式，照亮了牧民們的生活。(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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